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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言书 > 宿敌师兄他暗恋我已久 > 破境

破境

    不过须臾,穆浠同褚秋白反向追寻红线灵丝,走出悔门。

    褚秋白在前,穆浠在后,二人出来之时,魏黎鸢正用灵力控制着一个“血人”,自无咎门中踏出。

    ......他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了。

    双腿尽断,只留上身,披头散发地模样颇为瘆人,嘴角还在不停地呕着血,四肢百骸不受控的因疼痛颤抖。

    “哟,”穆浠远远望向魏黎鸢,越过褚秋白冲她摆手,转而指了指“血人”,“你打哪逮的凶尸?这可不幸当宠物养!小心反被咬!”

    魏黎鸢:“.........”

    “血尸”亲弟魏燕:“.........”

    魏黎鸢走至褚秋白身前,看傻子一样看着穆浠,接着瞥向褚秋白,一扬眉,问道:“你不给她吃点治脑子的药吗?此病可难治......”

    褚秋白唇角微勾,刚想开口,却听穆浠愠怒笑了笑,她故意说道:“魏黎鸢,你是想死吗?”

    只见魏黎鸢伸出一根手指,在穆浠眼前晃了晃,逗戏道:“如今的你,尚且还打不过我,便莫想虚假之景了。”

    穆浠哼呵一声,而后欠下身来,神情淡然地望着魏燕,语气毫无波澜,问魏黎鸢:“可问出魔神来此的真实目的?”

    魏黎鸢默语良久才道:“他......总之魏燕被祁渊利用,想来说出口的话也真假参半,还需细查。”

    穆浠被魏燕狠狠瞪着,她平静道:“那你之意思,便是要留他一命了?”

    魏黎鸢一怔,眼神黯淡,低声道:“毕竟是我手足,我......终究还是下不去手......”

    穆浠直起身,担忧地望向魏黎鸢,她轻叹一口气。

    她生前,其实很少见魏黎鸢恼事露怯。血雾海主自继任起,便看人做事狠断,常以雷霆手段遭人夸大,写成话本。世间敢惹她却能活着的人,怕是到今日也不过屈指可数。

    褚秋白见她低迷,柔声开口:“莫要恼心,魏黎鸢自有她自己的考量。”

    穆浠有些诧异地去看褚秋白,低声问了句:“你认为我是在恼心这件事?你......”

    她忽地沉下目光。

    很奇怪。

    今日的褚秋白仿佛意外地“好”,相比往日的冷酷无情,性情突变,变得更好说话了一些。

    而且他方才说出口的话......

    褚秋白竟会这样猜想她......

    若是放在往日,她师兄必定哑口不语,什么话都憋死在肚子里,他的心思也是完全猜不透的。

    可今日......

    ——难不成是她多想了?

    甫一,凶门被琴音震破,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含着浓重血气的寒风,闻之生恶。

    路岚蓦地从门内走出,惊喝奔来:“——穆浠?!真的是你回来了?!”

    路岚血气沾身,再没有一丝无相道院琴圣该有的儒雅气。

    穆浠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不堪的模样,依稀记得在她生前时,路岚总是一口文绉绉的烦人话,同龄之中,无人比他更“老成”。

    青云天榜过后,穆浠曾经给路岚起过一个外号,叫——“路小长老”。

    只因少年时路岚讲话,同归墟宗一位有名的长老同姓,路岚说话也跟那名长老语速相似,虽雅致但慢的令人生烦。

    不过......人都是会变的。

    现如今,路岚直冲冲想要去抱穆浠,穆浠闻着那浓厚的血腥,逃也似的躲到褚秋白身后:“停住脚!莫要再上前了!”

    魏黎鸢亦是被熏的难受,轻微后撤几步,厌恼道:“你这一身的血,真是骇人的紧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大惊小怪。”路岚掐了个净衣诀,周身血气转瞬消散,不耐道:“早先年,你衣袍上沾的血,不必我少,这点毋庸置疑。”

    褚秋白挡在路岚跟穆浠中间,语气清冷:“你既来了,那路淮玉想必也跟来了。你父子二人竟不是入同一门?”

    穆浠见路岚没再胡乱,便侧身露出头走了出来,淡声笑了笑,难堪道:“此事说来话长,原本只是误会一场,我俩在进入七卦门之前,先行小吵了一番。”

    她瞪向路岚,语气夹杂着些许的怒意:“十九年不见,脾气到渐涨不少,可有欺负我表姐?”

    路岚坚定地回视她:“自是没有!”

    几人寒暄片刻,等待吝门、吉门、厉门开启。

    倏尔,祭坛猝然剧震,血红灵丝缠绕七卦星盘,自上而下突破地面,其中七根粗壮无比,直直穿透地底,还在不停地往下钻去。

    “——发生何事了?”

    路岚急问,他被魏黎鸢疾速拽住,以躲避正乱飞伤人的灵丝。

    魏黎鸢重喝道:“我怎知?!它们不是突然出现的吗?”

    路岚厉声道:“在七卦门时!八万春剑意随之而来的便是此灵丝,你没看到?!”

    “......当时,我只以为是穆浠搞出来的!路岚你往后退,它就在你脚底——”

    穆浠大喊回道:“这些灵丝一直都在,同星盘相连推演,只是先前你们看不到罢了!现下极有可能是因剑招灵力暴起的!”

    路岚大喝:“——再不停下来!我人都要先给耗死了!”

    穆浠眼瞳变金,喘息着讶道:“这是——!”

    她瞬身躲过一道粗丝,却不料被身后分叉细丝猛地袭击划去,正中右侧臂膀,鲜血很快阴湿了衣袍。

    褚秋白飞身来到她身边,眸色一沉:“......你受伤了。”

    “无碍,”穆浠遥遥望着七卦星盘,瞳孔霎时缩紧,她问道:“魏黎鸢!你曾跟我说过,你生父是因病体而逝——此事可真?!”

    魏黎鸢侧身躲过狂躁的灵丝,而后不解地问穆浠:“你问这做甚!”

    穆浠瞪着星盘上方紫幽的那道虚影,只见那虚影冲她侃侃笑了笑,一根手指抵在唇上,似是在示意她不要多说话。

    那道虚影容貌俊丽,不难看出跟魏黎鸢、魏燕二姐弟的长相有七分相似。

    穆浠原本意外是自己看花眼了,可事实便是这般滑稽。

    那道虚影——说是“怨灵”则更为贴切一些,且他实力应是不俗,十指正盘缠这灵丝,显然是他在控制。

    “你,有着一双不错的眼睛。”虚影淡然笑道,可现下唯有穆浠一人才能听到。

    褚秋白见她顿时怔住,急喝道:“穆浠!”

    穆浠这才移开视线,望向褚秋白,神情冷漠,语气淡定道:“师兄。”

    “——你也是假的吧?”

    褚秋白貌似甚是疑惑:“你在说什么啊?穆浠!”

    此刻,祭坛内仿若静止了般,红色灵丝不再摆动,除了她跟眼前的这个“褚秋白”。

    她金眸凛冽,语气极冷,“你知道褚秋白平时都是怎样讲话的吗?”

    “什么?!”

    “你模仿的不错,但还是差了些火候。”穆浠唤出听雪迟,满目杀意地刺向“褚秋白”,沉声低笑一声:

    “我来告诉你——即便对方是他亲近之人,他也不会多管闲事,他只会说‘气运已至,你不该多活’。”

    眼前这个“褚秋白”垂下眼,不可置信地瞪着逐渐化为虚无的胸口,极其怨恨道:“我就是真的!你该来陪我的!”

    穆浠漠然,旋即望向静止不动的“魏黎鸢”等人,良久轻叹口气,自问出声。

    “—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步入的幻觉呢?”

    “神墓祭坛?琉璃宫?亦或者是——踏进血雾海的那一刻?”

    她想起来了。

    是妙兰开的那家黑店......

    所以,真实的她,还在睡梦之中吗?

    这一圈套一圈的,好烦。

    仔细想来,妙兰三人因红鲛圣珠被抓,可四长老阎卫是魏燕假扮,魏燕替祁渊办事,祁渊要的却是碧冽神弓跟堕仙灵血,关红鲛圣珠有何事?

    另外便是此“路岚”的性情,与之前路淮玉所说不符。此“路岚”未免有些急躁过头了,装的也太假了。

    还有八万春......

    剑意化境不假,但以此身主人的炉鼎之体,即便通过法契借灵力,可借来的这些,显然已超出此身能承受的极限,理应爆体死去。

    发生的这一件件事,因果不全,想必幻境施术者虽技法甚高,但灵力亦或是妖力不高,因此幻境存在细微错处。

    穆浠后知后觉,那句“大梦一场,终究成空”说的是何了。

    这种幻境,是依据中术者自身记忆与欲望,再加之施术者所再次塑造,从而形成的。

    其解法有二,一为施术者身死,二为中术者在虚假幻境中“自亡”。

    此术狠毒的点便是在这,若中术者一直未察觉自己入了幻境,那么将终生留下。

    这还得多谢她的师兄,谁让此幻境的“褚秋白”出了纰漏呢。

    但引她深思的,其实另有一事,便是千年前那些记忆,为何施术者特意将这些展现出来?

    着实令人费解......

    少焉,穆浠阖上眼,在一片寂静中,挥剑自刎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再睁眼时,她的脖颈先是微微一痛。

    而后,便是见到坐在案桌旁的褚秋白,在柔声问她:

    “——你醒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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