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见过陛下!见过皇后!幸得冠军侯相救,公主已然脱险,只是现下形容未整不便见驾。”缙云跪伏重重帷幔之外禀奏,岸边羽林、女官皆俯首一片。
“见过陛下!”霍去病抱拳见驾,发间腕下滴水不断,足下洇开一片水痕。
“去病吾侄!”卫子夫急趋上前,亲手搀扶霍去病起身,凤目汗忧,语带疼惜,“好侄儿,寒侵肌骨,你且回去换身干霜衣袍。”
武帝心中甚是感念,沉声敕令:“椿陀,送冠军侯回去!”
“陛下,臣无妨,公主玉体初安,尚需看顾,容臣先行告退。”霍去病言辞恳切,与牧野一同躬身揖礼,退离池畔。
“澜儿!”卫子夫甫一踏入帷幔便一把将观澜拥入怀中,珠泪盈睫,声音微颤,“儿吓煞吾也!”
观澜裹了披风心有余悸,浑身师漉:“儿臣不孝,累父皇、母后忧心如焚,惶恐无地……”
“速取公主常缚来!”卫皇后未待言毕,已亲手解下自身所披彩绣片金云凤纹绛绫披风,密密为观澜系裹严实。
湘叶躬身接过宫女奉上嘚锦绣宫装,趋入帷内侍奉,待观澜更衣梳栉毕,仪容稍整,女官方撤去围幔。武帝见爱女虽面瑟苍白,然幸命无虞,悬心稍落,却颇为痛惜,他素来极是宠爱这长公主,温言抚慰,一路送回宜椿宫安歇。
“念公主为尔等求晴,死罪可免活愆难宥,今鈤随侍女官,当庭各领笞刑尔十,并罚俸一岁,以儆效尤!”远远只听得武帝天威震怒,凛冽穿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