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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京之旅4

    在得知暗卫阿金还活着时,凌侍卫就策马加鞭赶过去搭救,不一会儿真就将阿金带了回来。

    只不过回来时两人脸色都挺差的。

    一个看起来是刚被挨骂过。

    一个则是脸色阴沉地走至温玉面前,墨色的眸子冷盯着她几秒后,再弯腰鞠下一躬,沉声道:“对不起!”

    “?”

    突然蹦出的三个字让温玉大吃一惊,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眼前人所能讲出来的话。

    所以她并未回应,而是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身侧的张清时。

    却见他一副对凌侍卫这截然相反的态度了然于心的样子,还微微笑着点头道:

    “温玉,他对你做了不尊重之事,理应要道歉的,但接不接受主动权在于你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难道是郎君真说动了他?还是只是说人前装样,人后又来针对她。

    温玉狐疑,并未接受他的道歉。

    但温玉没接受,凌侍卫也不起。

    一旁挨过骂的阿金也跟着过来鞠躬道歉:“温玉姑娘对不起,我也不应该排挤你,还请姑娘责罚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二人歉倒得十分诚恳,腰弯得也极为下,仿佛真有她不说话就决然不起来的架势。

    可她要原谅他们吗?温玉心中也在踟蹰,她从小在陈府中长大,是最低等的奴婢,受过多少白眼与心计。

    她能在这吃人的府中好好活着也是因为她有吃一堑长一智的感悟。

    她不相信天底下有白白送的好处,也不相信那些背叛之人转身求好的诺言。

    因为那些人往往在伪善的面孔下,藏着更为坚刃的厉刀。

    许是又想起过往在陈府的种种,温玉实在是没有心情对着眼前鞠躬道歉的二人说出“没关系”诸如此类宽慰他人的话语,而是转身抬脚上了马车,想寻得片刻清净。

    而在她前脚刚走,暗卫阿金就偷偷地抬眼看向张请时,小心翼翼地问:“郎君,温玉姑娘走了,我们还要继续鞠躬着吗?”

    “你说呢?”张请时未答反问。

    他眼睛蒙布,阿金一时辨不清他的神情,只觉语气淡然,以为向温玉道歉就已然了事,于是便想直起腰杆活动一下身躯。可才一起身,衣服的后领便被凌侍卫一把用力扯住了。

    接着,张请时沉声道:“云峰,带阿金下去受罚吧,罚完即刻启程!”

    “是!郎君!”

    凌侍卫应声,随即便拖着阿金往远端林间走去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野猪般的嚎叫声响彻这片地带。

    连温玉坐在马车内都能听见,她突然想,阿金又因她受罚,这样会不会令她与张郎君身边的人会更加积怨,会不会日后更加让郎君难办?

    温玉懊恼地垂下头,好像她又做错了事。

    可她明明也没有做错。

    在这四处封闭的马车内,昏暗的光线与不太通畅的空气令她更加容易陷入内心的审判。

    温玉待在暗处,正想捂着耳朵不要听的时候,厚重的车帘被拉开。

    在阴暗的角落里射下一缕阳光,也吸引着温玉抬眸看向眼前人。

    是…郎君。

    看着张郎君缓慢进来,温玉脑中好像瞬间抛弃掉一切杂绪,一心一眼都放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见他行动迟缓,连忙支起身双手搀着他的双臂,带他缓缓坐入车内。

    待他坐稳后,她才安心地隔着他些许距离的地方坐下。

    刚坐下,依旧是听见他那如沐春风的嗓音:“谢谢你,温玉。”

    话语携带着春风吹进她的心里,连同那片阴霾也吹散了。

    温玉这才想偷偷挪动位置,想偷偷地离郎君近一点,就像春苗渴望春风与暖阳一般想得到他的照拂。

    而张清时也有察觉刚还坐的离他远远的小人儿正悄悄向他靠近,他也不由地挪近了一下位置。

    总不能让小人儿向他走来很辛苦。

    但温玉只是挪了几寸后便未有更近一步的想法了,她想的是,就这点与郎君的距离刚刚好,很方便她仰望他。

    而她未动,张清时也不好再动。

    他想是不是温玉还在想着凌侍卫和阿金的事情?

    她是一个善良敏感的女娘,她可能会觉得此事是她的错,甚至还可能将他人的过错放在自己身上,引得她自己内疚自责。

    可她没有错!

    张清时望向前一秒空气还在波动的方向道:“温玉,你可是还在想今日之事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温玉低声点头道。

    原以为郎君不会再提这茬,没想到旧事重提,是现在要来罚她吗?

    温玉这下不再敢望向张清时了,紧张地搓着微凉的手指,想着该如何应下郎君的责罚。

    但张清时并未落下责罚,而是在自责:“温玉,抱歉,是我未护住你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…怎么会是郎君的错?”

    温玉诧然,千错万错都是她与凌侍卫争执而引起的,怎会到头来变成他的错?

    “凌侍卫,阿金都是我的部下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他们犯错,我也有管教不严之罪。”

    “说起来——温玉你还应当要罚我。”

    说着,张清时就将他的那只宽厚又有力量的手掌递了过来。

    看得温玉很是吃惊:“郎…郎君,要我罚你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张清时很是认真,“天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,而我怎能不以身作则向你赔不是呢?”

    “可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的,犯错就是要挨罚,温玉你不用心疼我。”

    张清时接着这般借口再往温玉方向挪移了一下位置,将手真正递与她的眼下。

    而温玉垂眸看向那停滞在空中许久修长匀称的手指时,终究心没忍住地——

    将自己的手抬起,再落在他掌间。

    反而更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道:

    “我想罚郎君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!”

    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
    张清时几乎是没带片刻犹豫地回复了她,当即也将手掌合起,牵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。

    肩膀毗邻着肩膀。

    手与手互牵。

    像是一对新夫妻步入婚堂那般。

    温玉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幻想,但今天的欲望却特别强烈。

    而她也莫名的相信,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来。

    “咻——”

    一声口哨吹响,小小的队伍便又动了起来,一行人护着一辆马车继续前往着他们期望的目的地。

    而在那声哨响后,郎君凑近向她允诺道:“东州一案结束后,我便娶你!”

    *

    京城在北方,不知是愈往北走,还是因为时节已立冬,天气一下冷得很快。

    但夜间在山林中行走会更加冷,更加抵挡不住寒风的侵袭。

    见大家都冷得瑟缩,张清时便同大家一致决定,白天依旧在山林间行走,而到夜里,便涉险在大道上寻一家客栈稍歇一晚。

    于是这天晚上,他们便寻到一间较为冷清且在还燃着灯的客栈。

    一入内,大堂陈设简单老旧,像是开在这里很久但没什么生意的客栈,又加上是夜间,更显冷清。

    且堂内没什么小厮,出来迎接的还是柜台上在打算盘的店家。

    他见众人来,躬着腰,笑着迎大家入内:“各位客官,打尖还是住店呀?”

    “我们只在这住一晚。”

    凌侍卫回话,这种场面一般不用张清时应付,他自个就揽着店家的肩膀来到柜台问:

    “店家,两间上房,两间中房,一晚多少钱?”

    店家拨动算盘的珠子,比了个“八”的手势:“郎君,上房一晚二五十文,中房一晚一百五十文,八百文即可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凌侍卫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钱袋,再从钱袋里拿出一块银两来:

    “一银两,给房内每人备上热水,换厚些被褥。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,郎君,我这就给大家准备。”

    店家点点头,正要伸手接过时,一个圆圆脑袋却突然从柜台里伸出,再伸出两只小肉手率先抢了那块银两。

    凌侍卫和店家还没来得及反应,小肉手的主人就捧着银两乐兴奋地喊道:“银元宝!银元宝!好多的银元宝!”

    店家脸上瞬间失色,连忙用手堵住小孩的嘴道:“小孩子,胡说什么呢?还不快去找阿婆,让她带你睡觉!”

    “不,莺莺要喜欢爹爹的元宝,想要玩元宝!”小女孩挣脱店家的钳制,双手依然把玩着银光闪闪的银两,“有了银元宝,爹爹就能带着莺莺过好日子啦!”

    “莺莺,别乱说话了,快回去找阿婆睡觉吧!”

    “不要!不要!”小女孩嘟起嘴,不愿意听父亲的安排,一门心思在那银元宝上。

    见状,店家只能对众人露出一副抱歉的笑容,然后又朝楼上喊了句:“阿母啊,快带莺莺回去睡觉。”

    许是没人听见,楼上半天没有回响。

    于是店家又仰头喊了一遍,楼上这才有回应,然后一位年过花甲、满头银发的老妇拄着拐杖徐徐走了下来。

    而那位莺莺见祖母下来,也不继续缠着她爹闹了,继而去缠她的祖母:“阿婆,阿婆,看银元宝,银元宝!”

    “好看好看!”,阿婆伸手抱住莺莺,嘴角轻轻咧开,“但今天有些晚了,莺莺明天再看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阿婆,莺莺不困。”

    小女孩牵着阿婆的手,轻轻摇晃,撒娇道。

    “莺莺乖,莺莺跟阿婆回去睡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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