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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言书 > 伊人不在对岸 > 第 17 章

第 17 章

    那一夜过后,两人的关系更加如胶似漆了。

    这天,顾岚正在微信上和周一乐打情骂俏:“刚和你分开,就想你了,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我也是啊,我一会儿路过你办公室偷偷看你一下好不好?”

    同办公室的王姐是个40多岁的中年女人,一直做采购,是个人精儿,虽然作为部门大姐比较关心顾岚,但同时也是个爱八卦的主儿,平时说话嗓门大得很,办公室说话整个楼道里都能听到。顾岚第一眼见到她,就觉得她特别像红楼梦里的王熙凤。顾岚是不想被这女人抓到一点点把柄的,虽然她只是个无编制的小助理,但也很爱惜自己的羽毛,平时工作不让自己出一点差错,私人生活上更是不想让人背后叨叨逼。

    她回复周一乐:“不行不行,王姐在呢,她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妥,赶紧补充:“我一会儿正好去主任办公室,要路过你那儿的话,我去看看你。”

    周一乐发来表情包,好吧。

    周一乐和顾岚的办公室不在一个楼里,但周一乐所在的办公区域却很安静,同事又都是和周一乐一样的年轻人,平常热热闹闹的,哪怕是顾岚过去找她玩,大家也不会有过多考虑。

    顾岚正要起身走,她的电话响了,她一看,是综合办张科的电话,之前运动会的时候打过交道,再加上顾岚经常去综合办送文件,也还算熟悉。

    她接起来:“张科好啊。”

    “顾岚啊,我是张伟啊”。

    “张科有什么事吗?我正要去综合办呢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,对啊,我正好有件事找你,那你要是来综合办的话,就来说吧,你办完事儿来找我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没问题,张科。”

    顾岚挂了电话,拿了文件就往综合办走过去了。

    张伟的工位靠里,顾岚把文件放在平时放置文件的座位那儿,和综合办的同事交代了一下,就过去找张伟了。

    “张科,我来了。”

    张伟看到顾岚,示意她坐下。

    两人寒暄一番。

    “小顾,最近怎么样,忙不忙?”

    “张科这么关心我呀。我这不是天天这栋楼跑那栋楼的,每天就忙这么个事儿。您有什么事,吩咐我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张伟笑笑:“还确实有个事。”

    顾岚侧耳。

    “是这样啊,上次咱们办运动会呢,你们啦啦队表现得很好,啊,年轻有活力,领导们还特意和我提起过,说你们排练得非常好,不比专业的差。”

    顾岚听得张伟说着,不觉有些害臊,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,那啦啦队的动作,说好听是舞蹈,说难听就是体操,大家只要整齐划一,有乐感有朝气,基本上都可以了。张伟这么夸她,一是常年在体制里浸润的人,说话都讲究艺术,上来先来夸夸你,把你架上去,二来再提其他的要求也就顺理成章了,总是不能手打笑脸人的。

    顾岚挤出笑脸,附和着:“那也得谢谢您,谢谢领导抬爱了。”

    随后说:“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,我就是组织大家,也没有多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毕竟也是刚毕业的姑娘,虽然在体制单位里察言观色,暗暗学习,终究还是道行太浅,恭维的话一说就很稚嫩,真是个憨憨。

    张伟继续说:“现在呢,有个更重要的事,需要你发挥特长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咱们学院马上挂牌一周年了,在加上分管咱们单位大领导刚上任,领导们有意向在年底办一场晚会,就在每年年终总结的时间点。而且考虑到今年咱们员工工作也很辛苦,年初计划完成得不错,咱们一起庆祝庆祝,让大领导给咱们也讲讲话——

    晚会呢,领导们也比较重视,得有几个有水平的节目。唱歌呢,我已经找人安排下去了,舞蹈这块,你看看,你能不能也准备准备。”

    顾岚面露难色,她有舞蹈功底不假,但那都十来年前的事情了,这几年她也没有再练,怎么准备啊,舞蹈又不是啦啦操,随便几个动作就差不多了,那是要讲逻辑的,她一个非专业的,能编出个什么舞蹈来,光上台丢人去了。她也是听了程主任的话,要多表现表现,上次的啦啦队,她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,

    啦啦队6个人,除了她和郑甜以外,其他的都是有编制的,有的工作还很忙,她要和人家好言好语沟通排练时间。好不容易协调好了时间,到了排练场上,因为大家都不是专业的,进度不一样,刚和这个人把舞蹈动作扣下来了,那个人就忘了队形怎么走了,顾岚心里急啊,她生怕自己搞砸了,但她又有苦说不出,还不能催着,这一个个都比她有资历,有背景,怎能轮得上她使唤。

    她中间想过好几次退出算了,但她一个还没转正的实习生,如果这下说退出了,那这份工作指定是保不住了。离开了这儿她又能去哪儿,这里虽然人人都有编制,说话办事要处处小心,但好歹也是个体面的工作,说出去,也是让人刮目相看的。

    况且这里虽说是工作,但她有宿舍、有食堂、有朋友,现在有了周一乐,她感觉自己还是在校园里,还是象牙塔的生活,只要她自己不出幺蛾子,同事们也都客客气气的,不会对她一个没编制的起什么心思,要论斗地位斗职级,她顾岚还够不上格,不参与这些争斗,顾岚倒也难得糊涂。但如果离开了,她要重新找工作,又要重新面试,她可能还要出去租房子,那是她不敢想的未知,她还没有准备好,她来京城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的,如果她混不下去了,是不是就要回老家了,她不敢想。

    人就是这样,当你适应了一种很舒适安逸的生活,你是很难想要去打破的。

    除非,你内心的驱动力迫使你去打破它,那你要付出的代价是不可想象的。

    人,遇上了难题,你现在没有解决它,那它就会一直跟着你,直到你真正学会为止。

    这一点,是顾岚离开了单位,自己租了房,25岁的她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,一遍遍想过去在单位的日子,直到眼泪爬满她的脸,她才意识到的。

    对于真正北漂生活的未知和恐惧让她坚持了下来,她表面和和气气和队友们一遍遍排练,扣动作,走队形,好在她的队友们也看到这个小姑娘身上的韧性和坚持,加上中途张伟也去看过几次她们排练,做过几次动员,大家也都磕磕巴巴的练下来了,只要有充足的时间,连续不断的排练,都能排练好的,所以那次的结果也还算不错。

    张伟看出了顾岚的犹豫,接着说:

    “你也别担心,这次我特意找了专业舞蹈老师来给你们排练,她会给你们编舞,排练动作和安排队形——但是,日常组织大家排练,以及老师不在的时候怎么做到动作标准,怎么跳得出彩,还是要你自己下功夫的。你是队长!”

    顾岚想了想,上次是自己组织,编动作,排队形,所以才把自己搞那么累。这次有专业的老师,起码动作和队形上自己不用太操心了,至于组织上嘛,上次是大家第一次排练,平时又不熟,难免心生隔阂,有了第一次的磨合,这一次,还是要容易点的。

    她立马点头答应:“那没问题,有专业老师的加入,我们一定能比上一次更好——”

    说罢,她眼睛转了转,补充了一句:“就是,我也有件事,想请张科长帮忙。”

    张伟听罢,不禁想着,顾岚这小妮子,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,这会要找我帮忙,看来小脑瓜子不知道想什么事呢。

    顾岚年纪小,没毕业就来实习了,平时见她进进出出送文件,和综合办的同事也打得火热,是个知分寸明事理的小姑娘。张伟开始不理解的,程主任为什么要招这姑娘进来,张伟自己是知名院校毕业的,身边大批和他学历一样的同事,顾岚是个二本,虽说部门助理的工作技术含量不高,但是这么一个岗位那也是一堆人抢着来的,怎么就给顾岚了。直到顾岚开始接触这个工作,他发现这姑娘虽然学历不出色,但是办起事来极为稳当,对于文件的来去都说得头头是道,有时候听到她和综合办的人聊天,也是言之有物,不失礼节和分寸。张伟很难从顾岚身上看到他固有印象里二本学生的样子。

    再加上运动会啦啦队一事,她虽不是专业出身,还是刚入社会的小姑娘,要她组织人排练的难度,张伟不是不知道,但程主任举荐,他也不能不给个面子。当然他自己,也想看看这姑娘是不是能做好,打球的间隙,他去过几次,顾岚都在很认真地给人讲解动作,喊着八排一遍遍训练整齐度,那会儿刚组队,大家心还不齐,张伟看着有些着急的顾岚,也给大家动员了几次,毕竟张伟是组织部门的人,大家也都听几句。一来二去,张伟对这个姑娘也有所改观了。

    这次建院周年庆,领导提到晚会的事,张伟立马就想到她了,不用程主任举荐,他心里也认可了顾岚。

    张伟不语,盯着顾岚,示意顾岚说下去。

    顾岚露出标准的微笑,张口说道:“咱们这个晚会意义重大,我肯定不敢怠慢。张科既然这么相信我,我就是拼了命也得给整好,这不是为您,也不是为了我,是为了咱们单位啊!作为队长,我义不容辞,作为队友,还得麻烦张科长您,和各部门说说,保证腾出排练的时间,我们到时候给大家一个惊喜。”

    张伟心里憋着笑,这小妮子在这儿等着我呢,先和我表忠心,又把意义扩大,是为了集体荣誉,最后告诉我,你可得把我们的时间保证了,要不然排练效果保证不了,这小妮子,在体制内待了一年,说话的水平愣是也有模有样了,仔细想象,也是好事。

    张伟顿了顿,开了口:“好,我会和各部门领导知会一下,舞蹈学院的老师明天会到,我把她电话给你,你到时候接待下,从这周开始,老师会一周来两次,直到晚会,你们有一个半月的时间,时间紧张,但——期待你们的演出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!张科放心!”

    顾岚走出了张伟办公室,路上盘算着接下来的一个半月有的忙了,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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