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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言书 > 少年夫妻重生后 > 鱼样

鱼样

    两人硬是没有开口,闷头跑到了学堂门口。

    学堂的门还未开,游芳雪气喘吁吁地停住脚步,站在门前一动不动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为什么要跑?”

    薛时依果断上前握住少女手腕,让人没办法逃走。小跑让她面色有些酡红,她原本就生得好看,此时杏眼睁圆,神情有些微的不悦,平添了几分娇俏。

    游芳雪手腕被捉住,都动弹不得了,却还有空想,难怪自己那位远房表哥会主动与这位贵女攀谈,若她是男儿身,可能也忍不住的。

    只是眼下这个档口她无暇顾及这些了,只是摊了摊另一只手,无奈地对这位追上来的贵女解释:

    “今日出门太急了,忘了带鱼样。”

    “鱼样?”

    薛时依愣住,“什么鱼样?”

    游芳雪默默地指了指学堂未开的门,一把铜锁静静地挂在上面。

    “开锁的鱼样。”

    “为了挣束脩,我领了书院的差事。每日要在学子来前开门,在学子走后锁门。”

    她的每一个字都让薛时依愕然,慢慢松开了手。

    挣束脩,领差事,开门锁门。

    她不是陆成君的表妹么?为什么要做这些?陆家不是该照拂她吗?

    电光火石之间,薛时依又想起另一件事。

    随即,她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:“所以……你这些日子来得那么早,都是因为要赶在我来之前开门?”

    游芳雪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,“对,这是我的差事。”

    难怪。

    难怪她每天都要那么早,来了却困得趴在桌上睡觉。

    难怪那天自己跟她问早,她却恹恹地不高兴。试问谁被逼得日日早起还会开心呢?

    薛时依眸光失落地暗下来,一句抱歉还未说出口,对方便先出了声:

    “对不住,还得劳烦你再等等了,我先回去一趟拿鱼样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没有别的鱼样吗,回去一趟会不会太辛苦?”

    游芳雪摇头,“无碍,我住得近。用跑的,一刻钟便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得轻巧,但薛时依不觉得简单。跑一刻钟怎会无碍呢,如今正是初夏,烈日锋芒渐渐露出了。等她跑回来,定会大汗淋漓的。

    “晚开一次门,要是让掌院知道,就得扣工钱了,”素色衣裙的少女嘀咕着,扭身便要跑,“罢了,谁让我不长记性。”

    “等等!”

    眼前这人太过雷厉风行,薛时依不得不又拽住她。

    “我有法子开门,你别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这回轮到游芳雪吃惊了,此前她并未看出过面前的贵女有对付铜锁的诀窍。

    难道是要砸锁?若是让掌院知道锁坏了,她被罚的工钱会更多的。

    但她没有出言反对,而是不自觉地等待起来。

    只见薛时依从头上取下一根细长的簪子,对着锁孔比了比,然后很神秘地笑笑,谨慎叮嘱道:

    “莫要传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她望了望周围,见四下无人,心里安定不少。

    “学院用的铜锁并不复杂,几下就能打开,你且帮我望下风。”

    在游芳雪目瞪口呆的目光里,薛时依神情沉静,把簪子插进锁孔,戳动了几下。

    下一瞬,锁便开了。

    “成了。”

    前世经商十年,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了。这种旁门左道薛时依学过一些,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派上用场。

    就是传出去有失体面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游芳雪惊得说不出话,她支支吾吾了半天,最后吐出一句。

    “能否教教我?”

    学堂内

    罗子慈来了后,薛时依附在她耳边,将早晨的事简单说了说。

    “你还会开锁?!”

    少女震惊得连毛笔都握不稳了,薛时依赶忙稳住她的手,小声道:

    “哎,那不重要。”

    “重要的是后面。游芳雪的束脩都是自己挣的,她还领了书院的差事。可她不是陆成君的表妹么?他们二人情投意合,按理她不必为金银细软操劳的。”

    罗子慈随意在书上划了几笔,“话虽如此,可眼下看来陆家对游芳雪并没有多在意。”

    “你有没有想过,”她挑眉,“或许你前世听到的传闻有误?”

    唰地一下,罗子慈看见挨着自己的人儿神情显出几分呆滞。

    薛时依手肘撑在桌上,手掌捧起对方的脸,一字一句开口:“女娘,我前世就是从你这儿听到的传闻。”

    她目光麻木。

    “别的事忘了,就只记得你绘声绘色地向我描述这对表兄妹如何情深意切。”

    “彼时,才过金钗之年的少女刚入书院便受了欺凌,甚至还被泼湿了衣裙,凄楚模样我见犹怜。”

    “只见,一向温润有礼的陆家嫡子冲冠一怒为红颜——”

    她说得正起劲儿,可忽地,书院的铜钟被撞响,沉闷悠长,不紧不慢地荡开。

    门口也出现了夫子的衣角,学堂顿时静下来。

    又一堂课要开始了。

    薛时依连忙闭嘴,乖乖回到自己书案前,只留下罗子慈一人垂眸思索。

    她在想,前世的自己会不会对薛时依夸大其词了?

    她厌倦家中循规蹈矩的日子,厌倦书堂里这些无趣的同窗,而每次见到薛时依,总是要找些有意思的事来讲的。

    或许,有那么一两个人遭了殃,也未可说?

    罗子慈呼出一口气,摇摇头。

    *

    昨日回去将沈令襟上一世的惨死向薛雍阳禀了后,他便请薛时依一定要救回这厮的性命。

    于是今日散学,薛时依便坐上了去沈家赴宴的马车。

    上一世,沈令襟的死起初并未引起什么波澜,薛时依只听说是他骑马去山中赏花时不慎跌落悬崖了。崖下又有熊,所以连寻回来的尸身都不全。

    但所幸沈令襟还有她哥这个好兄弟在。

    薛雍阳绝不信沈令襟会这样轻飘飘地丢了性命。照他的话说,五岁就会骑马的人,只有脑子进了水才会失手跌落山崖。

    前世,薛时依就看着她哥每日早出晚归地查,整日眉头紧锁。

    直到有一日,他早早回了府。她就上去问,怎么样,查到什么?

    而他只是双目通红地说不查了。

    后来,沈令襟的死再被翻出来就是好几年后了,一桩震惊朝野的巫蛊案被查处。原是某个世家一直在背地里研究巫蛊祭祀,不惜以人的脏器来祭也要布阵寻仙。沈令襟是遭殃的第一个,他们要他死,也只因着需要他的一双眼。

    此案牵连了不少人,更详细的案情薛时依不清楚——那时她不在京城。

    只从旁人的议论里得知,午门外被斩下的头颅堆成小山,一个堂堂大世家满门抄斩了,从此消亡得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她写信问薛雍阳是否好受了些,哥哥只答复说记不清了。

    重生后,有些事薛时依总刻意不去想,因为多思也无益,只是有时也会忍不住悲戚自己的无能。她不知自己前世是如何过的日子,怎能这般糊涂呢?周围人的性命怎么就都如秋叶一般自她身旁无声无息地落了?

    做的是高门贵女,端的是无忧无虑,被家人护在后院里长到及笄,圣旨落下来时才第一回遭罪,如今回到十四岁更是一问三不知的。

    多可悲。

    马车窗外的景色停住了,沈府朱色大门就在眼前,沈令襟在门口笑容可掬地迎客,脸色红润,没有半点棺中残尸的苍白。

    薛时依收起愁绪,下了马车走过去。

    她的心在这一步步里愈加坚定。忧心有何用呢?前尘迷津都是过往了,今后,她会让京城拨云见日的。

    沈府门前车水马龙,此时,有两家的贵客同时下了马车。

    不,是三家。

    沈令襟瞧着从忠勤伯府马车里跟着姜景桃一道下来的王策,又看看面色淡然的薛时依,只觉得不是冤家不聚头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下一刻,姜景桃便当众挽起王策手臂,罗帕掩着唇,悠悠挑衅起来。

    “哟,这不是薛家贵女吗?你一向自诩扫眉才子,怎么听说去了千山书院就只拿了末甲?”

    “哎呀,莫不是离了自家书院便造不了假了?”

    这话足够难听。沈令襟蹙了蹙眉,不愿两边就在门口吵起来。

    他刚要张嘴劝架,却见薛时依根本无意搭理,只是大咧咧地朝姜王两人翻了个白眼,接着便淡定自若地走到自己身前。

    她让侍女将赴宴礼交给小厮,得体地朝他行礼。

    诶?

    沈令襟心下微动,随即眉眼弯弯,“小时依,稀客啊,来,我领你进去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谢过令襟哥哥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并肩入了沈府。门外,姜景桃微讶地看着他们的背影,竟然生出一定茫然。

    她与薛时依交锋多次,这还是头一回遭了无视。

    “她什么意思!”

    不待她说更多话,王策便垂着眼打断道:“好了,到此为止吧。你何必次次都逞口舌之快呢?”

    这话如浇油般,猛地点起了姜景桃的怒火,“我逞口舌之快?我说错什么了,她得末甲是我害的?”

    王策不说话了,她反倒更加恼。

    “你心气高,你不逞口舌之快,怎么又被随随便便退了婚——”

    猛然意识到自己失言,姜景桃慌忙闭了嘴。她咬了咬唇,看向王策,“阿策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少年绷着脸,却没有原谅的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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