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淡暖流随着陆晏靠近，一并细密地渗透过来。
很舒服。
柳故玄轻轻咬了下唇，呼吸有些乱。
他是个成年鬼，有需求的鬼。
别说陆晏这张好看的脸，不错的身材足够让柳故玄提起兴趣。更何况极阳之体和极阴之体之间，本就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。
“不玩真情真心的话，我不抗拒。”柳故玄一副情场老手的浪子模样。他嘴上不理智，可手却拿起鱿鱼串，挡着陆晏，迫使对方身体坐直。
陆晏盯着热气腾腾的烤串，没什么食欲，神色渐渐有些冷凝。
他很清楚，柳故玄的出现是一场预谋，对方接近自己，目的明确。不可能认识几天就培养出感情，这只随风而来的风筝，是断了线的，不知道哪一天就会飘走。
陆晏可以掌握商业场上的任何局面，却在柳故玄面前，成了无力出战的空壳。
他对柳故玄的占有欲望，精神层面占据高地。
“怎么，被我说得没胃口了？”柳故玄问。
“胃口大开。”陆晏盯着他，并不打算低头，“我去买东西。”
柳故玄：“买什么？”
“晚上需要用的东西。”陆晏起身。
柳故玄大口嚼着鱿鱼，脑子里都是真香真好吃，没顾上回。
“我是第一次。”陆晏丢下一句。
柳故玄：“哦。”
“啊？”
“什么第一次？”
“不是，”他反应过来了，噌一下站起来，鼓着嘴巴说不清，“我刚才瞎说呢，祖宗我怕了你了，我求你别买！”
陆晏顺势抓起来他，拎小猫一样压在怀里，对老板说：“麻烦打包，一会儿过来取，谢谢。”
“喂！诶！”柳故玄急了，“热乎的才好吃，我说咱俩还不至于发展这么快。”
“既然不需要谈感情，不需要走心，就不需要发展。”陆晏半抱着他往前走。
柳故玄：要命！
“我也不需要p友！”他使劲儿挣脱。
血条没有恢复80，本来就身体虚弱，这么一闹，他有些头晕，蹲下来轻轻喘气。
“我不知道你下午去做什么了，你变得比离开我办公室时候，脸色差太多。”陆晏声音低沉好听，带着心疼，“明天莫宁也要来，柳书堂现在参加任何宴会，都会带着他。”
柳故玄抬头看他。
霓虹灯条闪烁，陆晏身上打着各种色彩，可他却好像没有被玷污的大山，给人踏实安全的感觉。
柳故玄明白了，这个男人，虽然不了解自己，却聪明地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力量，而且无法保存力量。
“那你也不用……献身吧。况且，刚才那个小哥说的是游戏里的设定，我们又没有活在游戏里。”不用做这么大牺牲，柳故玄觉得，自己不值得陆晏这么做。
“那你这么多年生活在哪里。”以陆晏现在的身份想要查一个人易如反掌。可他调动了所有人脉和资源，没有在这个世界查到柳故玄的任何一条消息。
现在这个人可以平安地回来，证明他是存在的，他活生生地成长了，只是不在他的这个世界。
陆晏并不觉得，柳故玄是单纯的鬼。
鬼怎么可能还有身体。
柳故玄沉默，就算告诉陆晏，他活在书里，那又和游戏里的设定有什么关系。
肯定不通用。
“明天你只要不要离我太远，时刻能让我贴贴就行。”柳故玄并不把莫宁放在眼里。
“宴会人多事多，总会有几个老总找我说些合作上的事儿，单独说。”陆晏强调单独两个字，他无法保证自己可以时刻给柳故玄提供便利。
“让我试试，万一有用，明天我会放心很多。”陆晏把他轻轻拉起来，与他十指交叉，输送阳气。
柳故玄看着陆晏看自己认真地眼神，没有一丝欲·望，那么纯粹地为自己好，他心里一抽一抽，不知道怎么了。
恍惚间，又把他的模样，看成了爷爷。
陆晏没有自己去买那些用品，他交代方铭送到家里。
另一个家里。
这次陆晏把柳故玄带到了一个临湖的安静小郊区，一栋不算大的两层小别墅，前后花园，还有个小跑马场。
柳故玄站在别墅二楼，暖气充足，落地窗视野开阔，一眼能看到平静的湖面，还有隔壁两匹矮脚马。
柳故玄闭了闭眼，不再看湖面。
他不想触景生恨。
所以一直盯着马场里，自由溜达的马，外边的风刮出来“呼呼”声，看着很冷。
“马棚里有暖气。”陆晏似乎读出来柳故玄眼里的问题。
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？”柳故玄接过来他鲜榨的橙汁，感叹这地方太适合养老了。
玻璃窗不太清楚的映着陆晏穿着松散睡袍的身影。
啧……柳故玄有些不好意思看。
有些色气。
陆晏没回这个问题，从身后环上他的腰，去解裤子上的扣。
“准备好了吗。”男人声音低哑，故意洒在柳故玄白皙的耳垂下方。
“没。”柳故玄单手抓住陆晏的手，心脏疯狂跳动。他承认，陆晏换上深色睡袍，带着沐浴后的淡淡精油香气，特别有吸引力，是个有眼睛的都很难抗拒。
简直他娘的尤物，打包回来的鱿鱼不香了，满脑子都是陆晏有意无意的深v薄肌。
玻璃上的朦胧感，让人更加想要探究这个男人的身材到底有多好。
柳故玄深呼吸，没有勇气回头看陆晏。
他咋不知道，自己原来是个色批。
刚才陆晏邀请他一起沐浴，柳故玄拒绝了，此刻他借口去洗个澡，红着耳朵溜了。
他没什么定力，所以得跑。
管家是个机器人，很多指令听得懂。
不用喊两遍它的名字，不用说你好，随时随地直接交流，它都能高效满足主人需求。
“A90，浴池放水。”柳故玄把机器人管家拐进浴室。
“已打开智能恒温系统，温度可调整，水温可调整。”A90的大脑袋是一块长形屏幕，它一边回答，一边展示出虚拟按钮，让柳故玄调整自己喜欢的温度。
“谢谢。”柳故玄没有调整任何，他只是临时住在陆晏家，还是不要改动人家的生活习惯比较好。水热一点凉一点，他都行。
“不客气。”A90回答，转身离开。
客厅，陆晏坐在沙发里，盯着窗外发呆。
A90移动声音让他回神。
“打开浴室监控。”陆晏说完，A90的大脑袋屏幕，清晰出现画面。
已经脱掉上衣的人，背影消瘦，他站得笔直，蝴蝶骨明显，如果多长点肉，这具身体，会更加漂亮。
柳故玄盯着圆形浴缸没动。
“换方向。”陆晏觉得自从提到洗澡两个字，他的情绪一瞬间有种难以描述的情绪。
不放心，所以忍不住看看情况。
A90操控着，镜头转向了柳故玄正脸。
“啊，吓人。”A90没有情绪感知，但系统设置里有很多相关场景搭配起来的应景词汇。
它的大脸显示着，一张惨白裂痕的脸，双眸全黑。
陆晏微微握拳也被吓到了，确实很可怕。
“水开了。”
A90机械音说完，移动角度，只见浴池里的水，咕嘟咕嘟翻腾，水花四溅，就像一条被狠狠摁在水里的鱼不断挣扎。
接着，柳故玄忽然把头埋进水里，一分钟，两分钟，三分钟……
陆晏冲进浴室。
“柳故玄！”他把人从水里捞出来，“柳故玄！”
怀里的人，脸色如同石灰，毫无血色。瞳孔放大，浑身僵硬，唇角和鼻子淡淡血迹，眼角血丝像会蠕动的虫子。
“你怎么了！”陆晏看到这一幕，受到不小冲击力，这明显是一具已经淹死的尸体！
“柳故玄，你别吓我！”陆晏用力晃着他。
一声轻微的呼吸声终于在柳故玄身上出现。
他瞳孔渐渐恢复，身体舒缓，死死盯着陆晏。
“每次洗澡，我都能看到他。”柳故玄声音几不可闻，“也能看到他。”
“我怕水，讨厌看到他。我也不能怕水，因为我还可以看到他……”
那天，柳书堂狠心一次又一次把他按在水里，耳边还有宋茹不耐烦地催促。
“这个丧门星怎么还没淹死，天天说看到鬼，吓得我厕所都不敢去！死了清净！哪有鬼？我倒要看看他死了会不会变成鬼来找我！”
他那么久没有死，是因为爷爷在水里倾尽全力帮他换气。
爷爷是一只没有太大鬼力的鬼，他触摸不到柳书堂和宋茹，掀起来的一阵风，也没有阻止他们对自己的孩子下手。
爷爷只能不断消耗自己，为柳故玄拖延时间，希望柳书堂和宋茹能良心发现。
柳故玄在水里疯狂挣扎，他吓坏了，他再也不说能看到鬼了！
可同时他又觉得爷爷在呢，他不怕了，不怕了。
长时间的水里压力，倒栽葱的姿势，让他七孔憋出淡淡血迹，爷爷提供不了太多氧气了，爷爷也要消失了！
柳故玄在水里哭不出来声音，大口大口呛水。
爷爷也哭得看不清面容，消失不见。
柳故玄的世界，一片漆黑。
陆晏在他几乎听不清的声音里，听懂了。
“他”有两个人。
“我明天，就能看见他了。可我再也无法在这个世界，见到他。”
很舒服。
柳故玄轻轻咬了下唇，呼吸有些乱。
他是个成年鬼，有需求的鬼。
别说陆晏这张好看的脸，不错的身材足够让柳故玄提起兴趣。更何况极阳之体和极阴之体之间，本就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。
“不玩真情真心的话，我不抗拒。”柳故玄一副情场老手的浪子模样。他嘴上不理智，可手却拿起鱿鱼串，挡着陆晏，迫使对方身体坐直。
陆晏盯着热气腾腾的烤串，没什么食欲，神色渐渐有些冷凝。
他很清楚，柳故玄的出现是一场预谋，对方接近自己，目的明确。不可能认识几天就培养出感情，这只随风而来的风筝，是断了线的，不知道哪一天就会飘走。
陆晏可以掌握商业场上的任何局面，却在柳故玄面前，成了无力出战的空壳。
他对柳故玄的占有欲望，精神层面占据高地。
“怎么，被我说得没胃口了？”柳故玄问。
“胃口大开。”陆晏盯着他，并不打算低头，“我去买东西。”
柳故玄：“买什么？”
“晚上需要用的东西。”陆晏起身。
柳故玄大口嚼着鱿鱼，脑子里都是真香真好吃，没顾上回。
“我是第一次。”陆晏丢下一句。
柳故玄：“哦。”
“啊？”
“什么第一次？”
“不是，”他反应过来了，噌一下站起来，鼓着嘴巴说不清，“我刚才瞎说呢，祖宗我怕了你了，我求你别买！”
陆晏顺势抓起来他，拎小猫一样压在怀里，对老板说：“麻烦打包，一会儿过来取，谢谢。”
“喂！诶！”柳故玄急了，“热乎的才好吃，我说咱俩还不至于发展这么快。”
“既然不需要谈感情，不需要走心，就不需要发展。”陆晏半抱着他往前走。
柳故玄：要命！
“我也不需要p友！”他使劲儿挣脱。
血条没有恢复80，本来就身体虚弱，这么一闹，他有些头晕，蹲下来轻轻喘气。
“我不知道你下午去做什么了，你变得比离开我办公室时候，脸色差太多。”陆晏声音低沉好听，带着心疼，“明天莫宁也要来，柳书堂现在参加任何宴会，都会带着他。”
柳故玄抬头看他。
霓虹灯条闪烁，陆晏身上打着各种色彩，可他却好像没有被玷污的大山，给人踏实安全的感觉。
柳故玄明白了，这个男人，虽然不了解自己，却聪明地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力量，而且无法保存力量。
“那你也不用……献身吧。况且，刚才那个小哥说的是游戏里的设定，我们又没有活在游戏里。”不用做这么大牺牲，柳故玄觉得，自己不值得陆晏这么做。
“那你这么多年生活在哪里。”以陆晏现在的身份想要查一个人易如反掌。可他调动了所有人脉和资源，没有在这个世界查到柳故玄的任何一条消息。
现在这个人可以平安地回来，证明他是存在的，他活生生地成长了，只是不在他的这个世界。
陆晏并不觉得，柳故玄是单纯的鬼。
鬼怎么可能还有身体。
柳故玄沉默，就算告诉陆晏，他活在书里，那又和游戏里的设定有什么关系。
肯定不通用。
“明天你只要不要离我太远，时刻能让我贴贴就行。”柳故玄并不把莫宁放在眼里。
“宴会人多事多，总会有几个老总找我说些合作上的事儿，单独说。”陆晏强调单独两个字，他无法保证自己可以时刻给柳故玄提供便利。
“让我试试，万一有用，明天我会放心很多。”陆晏把他轻轻拉起来，与他十指交叉，输送阳气。
柳故玄看着陆晏看自己认真地眼神，没有一丝欲·望，那么纯粹地为自己好，他心里一抽一抽，不知道怎么了。
恍惚间，又把他的模样，看成了爷爷。
陆晏没有自己去买那些用品，他交代方铭送到家里。
另一个家里。
这次陆晏把柳故玄带到了一个临湖的安静小郊区，一栋不算大的两层小别墅，前后花园，还有个小跑马场。
柳故玄站在别墅二楼，暖气充足，落地窗视野开阔，一眼能看到平静的湖面，还有隔壁两匹矮脚马。
柳故玄闭了闭眼，不再看湖面。
他不想触景生恨。
所以一直盯着马场里，自由溜达的马，外边的风刮出来“呼呼”声，看着很冷。
“马棚里有暖气。”陆晏似乎读出来柳故玄眼里的问题。
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？”柳故玄接过来他鲜榨的橙汁，感叹这地方太适合养老了。
玻璃窗不太清楚的映着陆晏穿着松散睡袍的身影。
啧……柳故玄有些不好意思看。
有些色气。
陆晏没回这个问题，从身后环上他的腰，去解裤子上的扣。
“准备好了吗。”男人声音低哑，故意洒在柳故玄白皙的耳垂下方。
“没。”柳故玄单手抓住陆晏的手，心脏疯狂跳动。他承认，陆晏换上深色睡袍，带着沐浴后的淡淡精油香气，特别有吸引力，是个有眼睛的都很难抗拒。
简直他娘的尤物，打包回来的鱿鱼不香了，满脑子都是陆晏有意无意的深v薄肌。
玻璃上的朦胧感，让人更加想要探究这个男人的身材到底有多好。
柳故玄深呼吸，没有勇气回头看陆晏。
他咋不知道，自己原来是个色批。
刚才陆晏邀请他一起沐浴，柳故玄拒绝了，此刻他借口去洗个澡，红着耳朵溜了。
他没什么定力，所以得跑。
管家是个机器人，很多指令听得懂。
不用喊两遍它的名字，不用说你好，随时随地直接交流，它都能高效满足主人需求。
“A90，浴池放水。”柳故玄把机器人管家拐进浴室。
“已打开智能恒温系统，温度可调整，水温可调整。”A90的大脑袋是一块长形屏幕，它一边回答，一边展示出虚拟按钮，让柳故玄调整自己喜欢的温度。
“谢谢。”柳故玄没有调整任何，他只是临时住在陆晏家，还是不要改动人家的生活习惯比较好。水热一点凉一点，他都行。
“不客气。”A90回答，转身离开。
客厅，陆晏坐在沙发里，盯着窗外发呆。
A90移动声音让他回神。
“打开浴室监控。”陆晏说完，A90的大脑袋屏幕，清晰出现画面。
已经脱掉上衣的人，背影消瘦，他站得笔直，蝴蝶骨明显，如果多长点肉，这具身体，会更加漂亮。
柳故玄盯着圆形浴缸没动。
“换方向。”陆晏觉得自从提到洗澡两个字，他的情绪一瞬间有种难以描述的情绪。
不放心，所以忍不住看看情况。
A90操控着，镜头转向了柳故玄正脸。
“啊，吓人。”A90没有情绪感知，但系统设置里有很多相关场景搭配起来的应景词汇。
它的大脸显示着，一张惨白裂痕的脸，双眸全黑。
陆晏微微握拳也被吓到了，确实很可怕。
“水开了。”
A90机械音说完，移动角度，只见浴池里的水，咕嘟咕嘟翻腾，水花四溅，就像一条被狠狠摁在水里的鱼不断挣扎。
接着，柳故玄忽然把头埋进水里，一分钟，两分钟，三分钟……
陆晏冲进浴室。
“柳故玄！”他把人从水里捞出来，“柳故玄！”
怀里的人，脸色如同石灰，毫无血色。瞳孔放大，浑身僵硬，唇角和鼻子淡淡血迹，眼角血丝像会蠕动的虫子。
“你怎么了！”陆晏看到这一幕，受到不小冲击力，这明显是一具已经淹死的尸体！
“柳故玄，你别吓我！”陆晏用力晃着他。
一声轻微的呼吸声终于在柳故玄身上出现。
他瞳孔渐渐恢复，身体舒缓，死死盯着陆晏。
“每次洗澡，我都能看到他。”柳故玄声音几不可闻，“也能看到他。”
“我怕水，讨厌看到他。我也不能怕水，因为我还可以看到他……”
那天，柳书堂狠心一次又一次把他按在水里，耳边还有宋茹不耐烦地催促。
“这个丧门星怎么还没淹死，天天说看到鬼，吓得我厕所都不敢去！死了清净！哪有鬼？我倒要看看他死了会不会变成鬼来找我！”
他那么久没有死，是因为爷爷在水里倾尽全力帮他换气。
爷爷是一只没有太大鬼力的鬼，他触摸不到柳书堂和宋茹，掀起来的一阵风，也没有阻止他们对自己的孩子下手。
爷爷只能不断消耗自己，为柳故玄拖延时间，希望柳书堂和宋茹能良心发现。
柳故玄在水里疯狂挣扎，他吓坏了，他再也不说能看到鬼了！
可同时他又觉得爷爷在呢，他不怕了，不怕了。
长时间的水里压力，倒栽葱的姿势，让他七孔憋出淡淡血迹，爷爷提供不了太多氧气了，爷爷也要消失了！
柳故玄在水里哭不出来声音，大口大口呛水。
爷爷也哭得看不清面容，消失不见。
柳故玄的世界，一片漆黑。
陆晏在他几乎听不清的声音里，听懂了。
“他”有两个人。
“我明天，就能看见他了。可我再也无法在这个世界，见到他。”